我们(宗白华着现代诗歌)

生活百科 2023-02-16 13:39生活百科www.aizhengw.cn

我们(宗白华着现代诗歌)

《我们》是现代诗人宗白华创作的一首新诗,是一首相当别致的情诗。诗歌描绘了男女主人公于七夕夜半幽会在“天河下”,人间万籁俱寂,天上的双星正在“鹊桥相会”;这又引发了主人公的思考,本来甜蜜幸福的心理转变成了苦涩和担忧;结尾两句意味深长,主人公从自然景象中妙悟到了人生命运,对情感进行了哲理上的升华。在诗里,客观景物已经成为诗人主观情思的象徵。这“情思”的产生虽为“双星”所触发,但却融入了诗人悲剧性的爱情体验。全诗语言精炼含蓄,精美典雅,抒情恬淡自然,耐人寻味。

基本介绍

  • 作品名称我们
  • 创作年代20世纪20年代初
  • 作品出处《流云小诗》
  • 文学体裁诗歌
  • 作者宗白华

作品原文

我们
我们并立天河下。
人间已落沉睡里。
天上的双星
映在我们的两心里。
我们握着手,看着天,不语。
一个神秘的微颤
经过我们两心深处。

创作背景

“五四”新文化运动中,新诗以自由诗为主体。当时,为了反对旧文学中的旧诗词,便唾弃旧诗词的格律。因而,初期白话诗是很少格律诗的。但在语言的锤鍊上,却还或多或少残余着旧体诗词的影响,初期的白话诗人都是力争摆脱这种影响的。宗白华就是其中的一人。
宗白华擅长写抒情小诗,是继冰心之后小诗创作的一个重镇。在由周作人、郑振铎等人发起的上世纪20年代初期的小诗运动中,他是成绩最好、影响最大的诗人之一。小诗运动也是在其诗集《流云》出版以后渐告终结。宗白华的小诗没有冰心的那种教训人的语气和格言警句,却比其有更多的哲理蕴含,泛神论思想比较明显。常常通过对自然的吟咏和描写来抒发和寄託自己的思想感情,从而使诗歌有着一种诗中有画,画中有诗的意境。《我们》就是这样的一首诗。

文学赏析

诗的头两行,突出“我们”,点明题目。“我们”本是“人间”的组成部分,但诗人却把“我们”从“人间”分离开来,说“人间已落沉睡里”,“我们并立天河下。”众人皆睡,“我们”独醒,而且“并立”在“天河下”。这一幽静的意境,可以联想到两句唐诗“七月七日长生殿,夜半无人私语时。”(白居易《长恨歌》)唐明皇与杨贵妃当时还窃窃私语,“我们”则只是“并立”,一言不发,真是“此时无声胜有声”,呈现一个夜深人静无人知晓的境界。这是诗人对传统诗词的继承、发展,并有所创新的。更可贵的是,三四两句接踵而来。本是“我们”两人仰望天河的牛郎和织女。诗人不这幺说,而是说“天上的双星/映在我们的两心里。”似乎“天上的双星”下落,掉在“我们的两心里”,融为一体。本来“我们”是主体,“双星”是客体。假如只是说“我们”仰望“双星”,“双星”仍是被动的“客体”,人人都会说。不足为奇。诗人不这幺说,却反客为主,使“客体”——“双星”由被动变主动,不说我们望见牛郎织女,而说牛郎织女“映在我们的两心里”。“双星”与“两心”合而为一,融为一体。诗人的惊人的想像,完成了借景抒情,情景交融的任务。诗人是美学家,通过形象的创造,给人以“美”的享受。当此之时,“我们握着手,看着天,不语。”正所谓尽在不言中,“我们”是幸福的、快乐的。
,众所周知,牛郎与织女的聚会,只能一年一度。儘管“人间”的文人说什幺“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。”但毕竟还是会少离多,儘管说什幺“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!”(秦观《鹊桥仙·纤云弄巧》)毕竟是遗憾的。诗人虽发挥了浪漫主义想像,“双星”映人“两心”,还是要使“我们”在幸福的幽会中面向现实“一个神秘的微颤/经过我们两心深处。”神秘的微颤,经过我们两心深处,表明“我们”虽处于幸福之中,仍有不幸的阴影笼罩着心头。因为,在当时,封建意识还相当严重,男女青年的自由恋爱仍有许多人为的障碍。
诗写得十分精炼、含蓄,而且形象生动,耐人寻味。

名家点评

南阳理工学院副教授徐云浩此诗用精美典雅的语言,创造出一种恬淡自然的抒情境界。诗人仅用寥寥几笔便勾勒了一个无声却传情的优美画面。诗中“双星”和“两心”产生心灵共振,细腻而含蓄地表达了一对恋人,在一霎那间由甜蜜突然进入担忧的複杂情感。,除了直接显现于表层的男欢女爱之情,诗人还有着更深的人生感受要在诗中表达,在物我融为一体的意境中,对情感进行哲理上的升华。人生短暂,醉心的幸福和欢乐也许转瞬即逝,而真爱永恆。(《世间最美的诗文中外经典抒情诗文诵读》)
安徽大学教授方铭这首诗具有很强的现代意识,他虽写的是剎那的情景,却蕴含有永恆的意味。诗的结尾说“神秘的微颤”,也许是指宇宙的伟大,星星的繁多。相比人的渺小与孤独,而发生惊慄之情;也许人“占有了生命”,在壮阔的生命的体验中,又觉得连宇宙都範围和限定不住自己,如黎巴嫩作家纪伯伦说的“只有世界在你的眼睛里变得渺小时,你才会大喜或大悲”;也许这种情绪就是神秘而难以具体指陈,在庄严肃穆的宇宙面前,一切只可意会而不能言传。(《中国现代文学经典评析现代诗歌》)
南开大学文学院教授罗振亚该诗通篇没有象徵、变形、通感等现代艺术手段,完全叙述方式的语调也清浅平白;但天人合一、物我无间的自然与心灵契合,却促成诗的风韵迭出,深得古诗“羚羊挂角,无迹可求”的境界之妙。天、人、心的交叉推进,原本是一段亮丽而不轻鬆的心理流程。(《中国现代名家分类诗歌·情爱卷燃烧的圣火》)

作品相关

作者自述
黄昏的微步,星夜的默坐,大庭广众中的孤寂,时常仿佛听见耳边有一些无名的音调,把捉不住而呼之欲出。往往是夜里躺在床上,熄了灯,大都会在千万人声归于休息的时候,一颗战慄不寐的心兴奋着。静寂中感觉到窗外横躺着的大城在喘息,在一种均匀节奏中喘息,仿佛一座平波微动的大海,一轮冷月俯照着动极而静的世界,不禁有许多遥远的思想来袭我的心,似惆怅,又似喜悦;似觉悟,又似恍惚。无限幽凉之感里夹着无限热爱之感。似乎这微渺的心和那遥远的自然同那茫茫的广大的人类,打通了一道地下的深沉的神秘的暗道,在绝对的静寂里获得自然人生最亲密的接触。我的《流云》小诗多半是在这样的心情中写出的。往往在半夜的黑暗里爬起来,扶着床栏寻找火柴,在烛光摇晃中记下那些别人不甚重视而我私自却很宝爱的小诗。
(出自宗白华《我和诗》,《文学》,1937年1月1日第8卷第1号)

作者简介

宗白华(1897--1986),原名宗之櫆,江苏常熟人。“五四”期间参加少年中国学会,任《少年中国》月刊编辑,主编上海《时事新报》副刊《学灯》。1920年赴德国留学,1925年回国,先后于东南大学、北京大学任教。出版诗集《流云》,诗歌代表作有《问祖国》《晨兴》《信仰》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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